也不知过了多久,脸上的树叶被人拿开,阳光正好刺在眼皮上,惹得宋之歌皱了皱眉,随后,更大的阴影便将她整个笼罩了起来,有人于一片静谧中开口,语中带笑:“怎么在外面也能睡着呀?我要是没来,你被人拐了都不知道。”
这分明是句类似抱怨的话,可他的声音好温柔,便是冬天未化的坚冰在他的语气里也要融成春水,连这样的内容听起来都带上了一点儿难言的缱绻,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。
我才没有那么笨。宋之歌在心里默默反驳,想睁眼,可熟悉的檀香将她包裹,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安心,于是她又被拽入春日的酣梦中。
等到再次睁眼时,视线里是一片黑暗,宋之歌愣了一下,然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别人的衣袖。
她晕晕乎乎地拉下了遮住大半张脸的袖子,猝不及防,对上了燕疏的脸,此时他正垂着眼,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,神情很是专注。
自从上次夜访后,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点儿变化,以前他总像雾里的花,就是笑时,都透着点疏离,而现在,那种冰冷的距离感似乎从他身上消失了,浅浅地低眉时,都带着点往日绝不会出现的柔和。
似是察觉到她的动静,燕疏松了缠在指尖的头发,朝她的方向递了一眼。
“醒了?”
他眉眼含笑,黑眸里盛着碎光,上翘的眼尾蔓出若有若无的柔情,宋之歌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,赶忙撑起身子,环视了一圈才发现,她不知何时被燕疏从树上抱下来,之后枕着的一直都是他的腿。
热血一个劲往脸上涌,宋之歌低下头,小声道:“你的腿……没事吧?”
“没事倒是没事,只是一时半会可能起不来。”他看了一眼天,意有所指,“毕竟已经是黄昏了。”
宋之歌被他堵得说不出话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你怎么不叫醒我?”
“本来是想叫的,毕竟睡久了容易受风寒,”燕疏顿了一下,语气带上了点无奈,“可看你睡得那么香,似乎连把你叫醒都成了罪大恶极之事。”
他说得笃定,宋之歌没怎么怀疑便信了,只有燕疏自己心里清楚,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,可又不全是。
当时她倚着树干,落下的裙摆在风中翻飞,一切安逸美好得过分,让燕疏看得出了神,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他的一个幻梦,直到宋之歌一个动作差点让自己摔下来,才敢确认原来他是处在现实。
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将宋之歌抱起,还分出点神注意她的表情,可熟睡的人却无法体会他的苦心,被这动静惊扰到后反而倒打一耙,皱着眉头,口齿不清、很不情愿地埋怨了几句:“别弄我呀……”
语气是很凶的,可声音却轻飘飘的,又因浓厚的睡意显得很柔软,跟撒娇似的,于是燕疏都没来得及生她的气,整个心神就已经被她牵着走了。他想不起来这的原因,想不起未完成的计划,甚至想不起要应该叫她起来,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,看着她的睡脸,在她因阳光而感到不满时拿衣袖替她挡住太阳。
燕疏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,在他眼里,那些沉溺情.爱,虚掷光阴的人愚蠢得令人发笑,可如今他正做着和他们一样的蠢事,并因此感到久违的宁静和满足。
……真是疯了。
他闭了闭眼,心中无比唾弃这样的行径,却又毫无办法地放纵着自己的沉迷,甚至隐隐约约,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。
——只要在她身边,怎么虚度光阴,也不算浪费。
*
燕疏送她回了城,临别时,宋之歌借着夕阳,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,惊喜道:“好像较之前好了点,莫不是我的祈福结起了作用?”
宋之歌本意只是调侃,不想燕疏却低笑一声,给了肯定的答复。
“嗯,是你的功劳。”
他看着她,唇角勾着京城一整年的春风。
“我本来不信这些,如今却觉得,若世间真有神灵,能让祝福能灵验到你身上的话,也是极好的。”
平日里听惯了的温和嗓音渐沉,蒙上了一层晦暗的暧昧。那双弯起的眼里有璀璨的笑意。风在两人间吹过,他宽大的衣袖列列作响。
宋之歌与他四目相对。
她分明看见了——
那双似乎没映入过万物的眼睛里,有了她的倒影。
*
夜半,燕王府的书房还却灯火通明。
燕疏坐在案前,一边处理奏章,一边听手下的人汇报情况。
“那侍卫已经供认他是宣王手下的人,还说因最近圣上身体状况越发不好,而储君却迟迟未立,他们恐怕有些按耐不住,搞起了小动作。根据探子传的信,最近周边的祸乱恐怕与他们脱不了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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