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早就没有爸爸了。”季燃忍不住说道,“真是羡慕这些孩子。”
“谁不是呢。”毛胜男轻描淡写,“我也很早就没有父母了。”
季燃不再说话,也是,认识这么久,只见到毛胜男独来独往,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父母,季燃想到这儿,反而是有些心疼毛胜男了,一个女孩子,二十五岁,该是怎么过来的。
“你可别心疼我。”毛胜男转头,脸上挂着洒脱和肆意,“我一个人过得很好,”毛胜男低头,声音低了些,“真的过得很好。”
季燃原本是打定了主意,准备靠着自己两条大长腿,和毛胜男步行回家的。
到了下一个公交站,毛胜男找了一辆刷卡的共享单车,这年头,大家都是用智能手机的app扫码。
毛胜男没有,每次找这种老式的电桩共享单车,都要走很远的路。
“毛老师,明天咱们去哪里?”
毛胜男单脚撑地,稳住单车,不假思索:“你不是还要去徐福最后入住的快捷酒店吗?今天没去,明天肯定要去的,至于我,我明天要去找林焕。”
这一次,毛胜男已经有十足的把握,能让林焕说实话了。
一小时的骑行,到家。
客厅里的摆钟,指向了七点。
如果换了之前,她绝对不会这么早回家,肯定会带着季燃连夜赶去清水胡同的快捷酒店那儿,然后在凌晨的时候,给林焕打个电话见面的。
可现在的她,太累了。
连续十天,每天只睡两到三个小时,她需要好好休息。就算只要她一闭眼,都会做同一个噩梦,她也需要休息。
七点零一分的时候,毛胜男直接脱了厚厚的黑色羽绒服,和黑色的马丁靴,里头的卫衣没有脱,直接裹了被子瘫在床上,她的睡眠很浅,可好歹也算是睡着了。
外头,像是下了雨,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户上,像是催眠引梦的钟摆。
梦里。
毛胜男双脚一空,感觉掉入了一个大坑,胸口突然变得压抑,一伸手,才发觉指边的空气变成了粘液,整个人被困在一潭胶体中,她不敢张口,更不敢呼吸,她像是在琥珀里挣扎的昆虫,那样无助,距离死亡的距离,是那样的近。
忽而一下,柳暗花明。
她睁眼,一栋烂尾楼矗立在雨里,四周杂草丛生,罕有人迹,钢筋水泥常年暴晒,锈迹斑斑。
楼下,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,她穿着白色的职业衬衫,下身是过膝的黑色短裙,头朝下,头发遮盖住面庞,身下一摊血迹,血水像是有魂一样,顺着小土堆的沟壑一直往外淌,犹如疯长的野草,爬满了每一个缝隙,一直流淌到毛胜男的脚边。
毛胜男光着脚,那血迹绕着她的脚尖打着圈。她的脸庞也湿了一块,毛胜男摸了摸,那是她淌下的泪水。
“妈妈。”毛胜男开口想喊那个女人,“你醒来。”
顷刻,无数的空气灌进了她的嘴里,她再次陷入胶体中,不能动弹,远处的场景像是被逐渐推远的电影屏幕,毛胜男伸手想抓住,却一动也不能动。
叮咚一声。
像是一记召唤,毛胜男突然睁开眼,眼前是映着树影的天花板,刚才是梦,果然,她又做了那一个梦,母亲惨死的梦。
叮咚,又是一声。
毛胜男大喘了一口气,看到自己的手机闪着呼吸灯,这是短信的提醒。
翻开手机,现在是凌晨1点23,。
第一条,是老赵发来的:你昨天让我查的陶籽,查过了,去年12月,被送去西北分局没几天,就已经被超度了,绝对没有逃走闹事的可能。
第二条,是季燃发来的:毛老师,在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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